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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亮,策约,曦瑶,瑜洲,网王

【云亮】同归1

同归1

单向变双向

稳重内敛将军云 x 前期傲娇毒舌后期敏感乖巧太子亮

故事是从两人相识两年后重逢开始的

非历史向 炮友变情人梗 年下 攻洁受不洁(亮亮以前只做1)HE 尽量有逻辑 但别死磕 有一neinei其他cp和原创人物出没


如今已是秋末冬初,离大梁亡国的那场叛乱,已经过去三月有余。

说是叛乱,可大梁国从内里早已腐败不堪,皇帝官员从上至下只顾享乐,文不思政,武不思战。而直到唯一还算得上有贤德之名的太子,被朝中一群弄权之辈协同有为当朝宰相的母舅家撑腰的六皇子,以意图谋逆的罪名打入天牢候审,则算得上是压死大梁国的最后一根稻草。

更令人瞠目的是,国破那日,大梁首都南阳城未见如何抵抗刘氏大军,大开城门,一众皇室官员跪拜迎接,没有丝毫挣扎,算是降了。

大梁皇室降得如此轻易,在一些稍有抱负的文人眼里,大梁皇帝丝毫没有为一国之尊的骄傲与骨气,如此昏庸无能,怎配为一国之君。哪怕早早让位于太子,国家也不至于最后落得如此下场。殊不知,这大梁国的底子早在这几年的权术斗争中几乎消耗殆尽,即便是那位贤德聪慧的太子继位,如今大军压境,哪怕太子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怕也是苟延残喘不了几日的。

这桩灭国之事,刘氏大军未见丝毫阻碍便轻松拿下大梁国都,过程着实清晰明了,连说书先生都觉得没什么说头。要说这里头唯一带着那么点故事色彩的,便是这投降的消息传入此时尚且在天牢的太子耳中时,他先是怔愣片刻,随即仰天大笑了三声,什么也没说,便吞下毒药,自尽了。

要说大梁灭国,唯一有那么一点遗憾的,便是这位少年时被称为天纵奇才,一生艳丽骄傲,最终铁骨铮铮选择与家国同覆灭的青年储君了。


如今尚是十月天气,天上竟细细碎碎的飘起雪花来,有些落在地上后瞧不真切,有些透过破庙里早已破旧的飘窗飘进来,落在了他手边。

是有些冷的。

诸葛亮抱膝坐在墙角处,伸手又往面前的火堆添了几根干柴,只是还没感觉到更暖,便先被烟气呛得咳嗽了几声。这一咳牵动了刚刚被人驱赶时为了保护秦生而脱臼的脚踝,又让他疼得倒抽了好几口气。

秦生那孩子去找大夫也离开快一个时辰了,不会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吧。

火光在眼前劈啪作响,叫诸葛亮不由得又想起了从前的日子。不说那些下人,便只是子龙知道他磕着碰着哪了,亦或是生了什么小病,便会匆匆赶来探望不说,还会好声好气的哄着吃药,自己撒撒娇,他还会去到城里每日一早便会有人排队的稻花庄买来他最喜爱的水晶马蹄糕。

如今赵云已成家,也不知他是不是也会像对自己这样对待他的妻子。可诸葛亮却希望赵云的妻子温柔懂事一些,即便不能为他分忧解难,起码也别像自己从前那样,仗着太子的身份,总对着他无理取闹,叫他烦心。

士元曾说,最好的永远都是得不到的和已经失去的。诸葛亮少年时骄傲放纵,觉得自己贵为储君,是未来的天子,这世上会怎会有自己喜欢却得不到的东西?既已得到,便是说什么也要牢牢抓在手里的。当不会有此种经历。

可那时他在天牢初听闻赵云成亲的消息时,只觉五雷轰顶,痛苦连灵魂都好似被活生生被剥了出来一般。想必那就是士元说的失去的滋味了,可笑他当时还认为是赵云背叛了他。等冷静下来,他记起他们的开始也算是自己贪图美色半强迫半勾引的赵云,而赵云从未说过自己喜好龙阳,更未听他说起喜欢自己。想来答应与他欢好,保持这样的关系,也是屈服在自己的淫威之下了。

不过是同床共枕的关系,从未得到过,又谈何失去呢。

那时他刚刚明白,自己从前也曾有过几个“伴儿”,为何偏偏只对赵云这样在意。对赵云的喜爱,一开始就好像涓涓细流,如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并未在意;可后来诸葛亮才发现这股细流早已在他心里汇聚成海,波涛汹涌,绵延不绝,再也无法逃避,再也无法忽视。

他被陷害入狱前,曾因一些小事与赵云争吵过,最后不欢而散。诸葛亮有些后悔没在感情醒悟之时立刻登门拜访,告诉他我心悦你,他总以为他们的以后还很长。


雪越下越大,没有停下的意思。诸葛亮抬手掸了掸肩上落下的雪花,抬眼间瞥见了破庙正中央摆放的那尊已经破旧掉漆,只依稀能辨出个样的菩萨。他一向不信这些,认为想要的只有靠自己争取才能得到,若求神拜佛有用,还要天赋和努力做什么。

他依稀记得赵云曾说起自己母亲在世时便是虔诚的信徒,每次出征之时都会为他祈祷,求神明保佑他平安归来。赵云后来意识到颇有些不好意思,只腼腆的说“家中琐事,让殿下见笑了。”隔了一会又小声又道:“除了母亲,大约也不会有什么人为这样真心为操心了。”

诸葛亮那时心里隐隐有话想要反驳,最终却什么也没说。想必那时自己虽未求神拜佛,可毕竟沙场无眼,心里也是希望他能平安的。不说“我也盼你平安”这样的话,大约是自诩潇洒风流,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这话从怀春的女儿家嘴里说出来到也罢了,自己一个大男人含情脉脉的说这般话,倒显得矫情做作,小家子气。

诸葛亮现在细细想来,为他担忧又何尝不是在意的表现,自己后来对赵云的感情,倒也不算无迹可寻。

那时赵云还不是如今名满天下,战功累累的将军,不过是个小小副将。只是如今,不说那许许多多为他衷心祈祷的百姓,便只是他家里的妻子,也能在出征前与他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罢。

诸葛亮看了菩萨,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破旧单衣,只觉得彼此彼此,谁也不能说谁有失尊重。

菩萨啊菩萨,我本是该死之人,可上天没叫我死成,想到人间尚有我一牵挂之人,便也不舍得再寻死了。他叫赵云,字子龙,是天底下最好的人。我自己虽然落魄,可日子过得下去就好,不求你保佑什么。只是子龙,他心中有大义,有抱负,若你有灵,请你在战场多多护佑他。只盼着战事能早早结束,我与他今生虽注定无缘,只希望等将来哪日,能再远远看他一眼,知他如今仍然意气风发,平安幸福,此生便也了无遗憾了。

透过窗,外面的大雪早已染白了整个世界。诸葛亮想起,初见赵云那日,也是这般大雪纷飞的天气。那时赵云持着他那柄银龙长枪,在梅树下翩翩起武。他与整个天地皆是银装素裹,甚是美丽,只一眼便再不能叫人移开目光。



两年前,腊月二十七,大梁东宫。

“殿下,朱公子求见。”魏东进门行了礼,恭敬道。

诸葛亮正看着新呈上来的奏章,为推行屯田制烦恼,只随意道:“本宫忙着不得空,你寻个由头打发了便是。”

魏东还维持着行礼的姿势,没说话,也没别的动作。

诸葛亮没听到动静,终于肯抬头瞧一眼自己这位贴身属下,问道“怎么?”

魏东抬眼,只见这位年轻储君生的是皓齿红唇,眉目如画,一身华贵的太子服制,更是衬得他居高临下的威严气质。

魏东一时只觉得有些头皮发麻,道:“朱公子说明日是他的生辰,殿下曾答允他今年陪他一起过。可属下觉得不妥,便私自把人带进了后院安置。”说完便又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诸葛亮放下奏折,仔细想了好一会,依稀记得是有此事。

朱凌原是京城花月楼一名唱昆曲的小倌,卖艺不卖身。诸葛亮也慕名去听过几次,曲唱的好,人也机灵,模样更是娇娆妩媚。这一来二去瞧他辛苦可怜,便动了恻隐之心,为他赎了身,还在京郊为他置办了一处宅子。那时新鲜劲还没过,诸葛亮也去看过他,和他好过几次。

诸葛亮那时一向觉得朱凌是个懂事的,谁成想会因为一句口头上的许诺亲自跑来东宫寻他。如今朝局动荡,局势不稳,他自己尚且顾不上,焦头烂额得忙了好几日了,朱凌这时候不管不顾地跑过来,不是成心给他添堵的么。

诸葛亮扫了眼魏东,知他一向是个有眼力见的,不然也不能跟自己这么多年,便沉声道:“这事你做的对。如今是多事之秋,本宫瞧着老六最近也不大安分,我们自己万万不能再多生事端,被他抓住把柄。朱凌先留在宫里,找人看着他,外头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动静,你也留意着。我已许久没见他,他这次过来,我总觉着不像只是为了过个生辰那么简单。”

魏东立刻道:“是,属下明白。”

诸葛亮终于重新拿起奏折研究,稍稍放松了些,问道:“明日去西郊督察换防,你都叫人打点妥当了么?”

“是,都已准备妥当了。”魏东犹豫了下,还是说到,“今日天色阴沉,明日怕是要下雪了。雪天路滑,殿下是否...”

“本宫知道明日大约何时会降雪,早些启程就是了。西郊那边诸事繁多,年前是必定要处理完的。”诸葛亮说着饮了口茶,又道:“你若还是担心,就把马车也上好防滑链,再多挑几个身手好的跟着就是了。”

“是,属下明白,这就去准备。”魏东抱拳,准备离开,谁知诸葛亮又伸手叫住了他。

“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只见诸葛亮又把自己埋在了一堆奏折之中,只听到一句“去叫春桃再给我舔壶茶来。”

魏东知道他身体向来有旧疾,只得劝道:“太医说殿下气血亏虚,殿下还是听从太医,少饮浓茶,好好休息才是啊。”

诸葛亮捏了捏鼻梁,颇有些不在意,有些答非所问道,“这些折子我自己若不看,总会有人替我看。父皇如今这个昏庸的样子,再加上周丞相和周贵妃在一旁煽风点火,说不定将来真有一日他会摘了我的脑袋让诸葛延入主东宫...”

听着诸葛亮把如今所有权贵都指名道姓骂了一遍,惊得魏东满头冒汗,急急道了句:“殿下!”

诸葛亮笑了笑,“我不过随口一说。”便摆摆手道,“下去吧。”



小剧场:

两年前在东宫の诸葛亮:“炮友要有炮友的自觉啊喂!随随便便打扰人家生活像什么亚子!吃我一jio!”

两年后在破庙の诸葛亮:“子龙你在哪?子龙你还好么?子龙我很想你你知道么?”

人类的本质是真香,小天才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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